【冢不二】白银月亮。（14）
**古风中篇
**一个相伴成长、终成眷属的故事。
第十四章 礼数
一
迎着猎猎的晚风，不二站在城门外，等待爷爷的车驾。不二的爷爷远居琅城，若无大事，从不轻易到青城。他上次来青城，还是四年前——偶遇了明美，给周助赐了姓。
夕阳垂地之时，一行车队滚滚而来。不二老太爷一看到孙子，就立马下令停车。他高高兴兴下了车，同行的其他人也一同下了车。待不二和长辈、同辈们一一问好后，老人家拉起不二的手，眼里满是慈爱：“周助，几个月不见，又长个子了。”
不二嘻嘻笑道：“是呀，我长高了不少呢。对了，岁末的贺礼您还满意吗？那是手冢在四天为您赢的。我们本想亲自给您送去，但年末任务繁多，一直不得空，要请爷爷见谅呀。”
“满意，当然满意。”老太爷连连点头：“对了，你在信中还提到年初武道会前国光的父亲和爷爷会来青城。怎么样？第一次见面顺利吗？”
不二眉眼弯弯：“他们人很好，都挺喜欢我的~~”
“我的小周助人见人爱，怎么会有人不喜欢？瞧你还瞎紧张——对了，国光呢？”
“…… 手冢最近忙着与冰帝结盟，有严格的时间安排，现在没法抽身。他晚上会到府邸给您请安。”
瞬间，老太爷的笑容凝固了：
“周助，你知道我这次为什么要来青城吗？”
二
晚上，手冢来到不二老太爷在青城的府邸请安时，大堂如寒铁般肃杀。老太爷坐在主位，面色冷峻。两边，还坐着不二的几位伯父、叔叔和堂兄弟，他们目光森冷，如临大敌。
此时的气氛宛若升堂审案，手冢疑惑地看向不二。站在老太爷身旁的不二面有难色，他向手冢递了个眼神，似乎希望他等下说话注意些。
手冢向老太爷行礼问安后，老人严肃地问道：“国光，和冰帝的结盟进行到什么阶段了？后面有什么安排？”
手冢如实禀报：“由于此次结盟的纽带是青春门和冰帝堂，因此，两个门派要先联谊。
从前天（二月一日，武道会结束后的第一天）到二月八日，冰帝堂成员进入青春门，双方一同训练交流。
二月九日，我作为结盟的引荐人，将招待冰帝堂的核心成员入住手冢府，以显地主之谊。
十日开始为期两天的交谊赛，双方核心成员在城外切磋武艺。
十五日青春门登上青山顶加勋，同时邀请冰帝堂一同上山宴饮游乐、谈文论武，持续到二月底，冰帝国君将亲临青山顶，完成结盟的最终仪式。”
老太爷眯起了眼：“所以，真的是你、促成了这次青国和冰帝的联盟？”
“是。”
老太爷面色铁青：“周助。”
不二小跑到手冢身边，凑近手冢耳畔：“当年，迹部陛下（迹部的外公）还是皇子时，流落到青国，与姑祖母——也就是爷爷的妹妹相识相爱并私定终身。但其实，他在冰帝已经有了一个心爱的未婚妻。后来，他回了冰城，与未婚妻子成了亲，登基为王。姑祖母得知真相，肝肠寸断、饮恨自尽。那时，她已经怀了他的骨肉……爷爷恨透了迹部家，断绝了和迹部家的一切交往……”
“什么？！”手冢诧异地看向不二。竟然会有这种事？他之前对此一无所知……
不二低声道：“我也是刚才才知道的……” 消息来得太突然，他现在也不知所措：“爷爷说，姑祖母的遗愿，是希望不要声张此事，她怕坏了迹部陛下的名声。所以，爷爷也没再提了。青国这边，除了两代君王、朝中个别重臣以及不二家的长辈们，基本没人知道。”
老太爷见不二已向手冢说明原委，叹息道：“青国这几年没怎么和冰帝来往，我以为以后也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了——谁料，你竟主动招惹了迹部家的人……国光，现在，你知道不二家与冰帝的恩怨了，还执意结盟吗？”
老太爷语毕，不二的伯父、叔叔和堂兄弟屏息凝神，等待手冢答复。不二偷偷瞥向手冢。
手冢缄默片刻，最终选择以诚相待：“爷爷，这是上辈的私怨，我理解您的痛苦。但青国冰帝结盟，利国利民，请您……”
“理解？”老太爷冷笑一声：“就算你知道此事，也执意结盟？”
“是的，爷爷。”
“不要叫我爷爷。”
愤怒的拍案声回荡大堂。细碎的议论声飘散开来：“哎，终归不是不二家的人……”
“爷爷……”不二轻轻呼唤了一声。
“周助，你先和手冢君退下吧。手冢君，若结盟之事不停止，就永远别来见我。”
三
回手冢府的路上，不二跟在手冢身后，垂着眸子，心事重重。这小半月，手冢一直在忙和冰帝结盟的事宜，连和自己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今晚，手冢好不容易挤出时间给爷爷请安，不二本来还想借着家宴的机会，和手冢久违地说说话。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不快。
手冢来前，爷爷声泪俱下地向自己诉说起尘封的往事，不二看得出，那是锥心刺骨的痛，那种情况下，他无法替手冢说一句话。
“不二。” “手冢。”
不知走了多久，两人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
“对不起。”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不二收拾好心情，笑着摆摆手：“别和我道歉呀，又不是你的错……”
“四年前，四天有意和青国结盟，后来出了岔子，便拖延了下去，直到去年才着手重启。”手冢说：“很多时候，机不可失，若错过了，不知要等多久……”
“我知道……”
“这次，就算会惹爷爷不高兴，我也必须抓住机会。只不过，我的行为，要让你为难了……”
不二呼扇睫毛，他当然愿意支持手冢，只不过……
“不二，老太爷亲临青城，不会轻易作罢。到时候，冲突在所难免。”
“……”
“但是，你放心，无论这次闹出多大矛盾，等结盟结束，我都会向爷爷赔罪。”
在手冢真挚的目光下，不二点了点头，心底却泛起了剧烈的不安。
四
老太爷在当夜进见了青国国君越前南凭，希望南凭出面阻止结盟之事。
南凭早就有意结盟，又怕得罪老太爷，他按计划把责任全部推了出去：“结盟之事甚得民心，我不便出面阻止。但我敬您对父亲有辅佐之功，故而我不忍拦您。负责结盟的是手冢君，若您能阻止他，那不结盟也罢……”
于是，不二不安的预感在次日便成了真。本要前往青春门的他一大早就被老太爷叫到府邸侍奉。老太爷说：以后任何重要场合，都不能与冰帝的人一同参与。
另一边，迹部等人在前往青春门的路上，被不二的三个堂兄拦下，这三人在青国身居要职，他们得到了老人家的授意，带着大批人马寻衅，一见迹部便阴阳怪气、讥讽辱骂，句句难听刺耳。冰帝堂的成员怒火中烧。
此时若冰帝与青国的臣属发生冲突，自然不利于结盟。三个堂兄就是想激怒冰帝，让他们先出手。
好在武道大会前，迹部的外公就将往事恩怨提前告知迹部。迹部早有心理准备。他以大局为重，对边上的同伴说：“不要理会这些杂鱼。”
堂兄们未见冰帝反击，便跟着一路骂到青春门。最后被得知此事的手冢阻拦，他们辩不过手冢，只得怏怏离开。离开时，一个堂兄高声喊道：“手冢国光，你不要忘了，当年，若没有不二家的维护，你能在青城那么顺利吗？”
傍晚，待冰帝一行人结束今日的训练交流，打道回府时，又有几个不二家的人在半路聚了过来，继续言语相讥。
不二家对迹部的骚扰持续了五日。青春门出现了不少议论声。
五
二月九日，手冢作为结盟的引荐人，要迎冰帝堂的核心成员入住手冢府，以显地主之谊。
在迹部一行人快行至手冢府时，天象官挡住了众人的去路。他表示：“今日天象有异，冰帝一行人不得骑马、必须走偏道进入手冢府；否则，于青国是大凶。”
如何解释天象，全凭天象官一句话。他之所以出面阻挠，也是得了不二家的授意——不二的大伯父是那天象官的恩师。天象官阻止众人时，不二的大伯父、大堂兄也一同跟了过来。
偏道是阴暗泥泞的小路，还不让人骑马，这一路走完，不得满身污泥？这也太失礼了。
手冢、大石、乾上前与天象官交涉。不二的大伯父与堂兄不依不饶。他们在坚持“礼法”的同时，不忘冷言嘲讽手冢：“你既然和冰帝关系那么好，让他们委屈一下便是。”
双方僵持不下之际，不二驾马匆匆赶到。
青春门的成员们像看救星一样看向不二。手冢知道不二为难，但内心同样期待不二能做些什么。
伯父见了不二，没等对方开口，就抢先说道：“周助，手冢不是你的好夫君吗？你当年帮了他那么多，现在，就让他为了你，请他的冰帝朋友们委屈一下，不行吗？”
不二方才在老太爷身边侍奉时，下人通传大伯父口信，说发生了急事，让他速速到手冢府前的街巷。他马不停蹄赶了过来，谁知，是要他站队……他不能为了冰帝当众顶撞伯父，爷爷会难过的。
他垂下眸子，一声不吭地退到了伯父身边。于是，他此时的出现，像极了在支持家族阻挠手冢。
周围传出了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时间一点点推移，眼看入住的良辰就要过去，迹部释然一笑：“客随主便。”
说着他从马上跃下，走进偏道，泥泞中，身姿依旧光彩照人。忍足会心一笑，宠溺跟上。其他成员纷纷领会迹部的意思，忍着怒气，乖乖跟上。
看着迹部忍足等人的背影，手冢内心无比愧疚，青春门的众人也都万分抱歉。说到底，人家是远道而来的贵客。
不二的大伯父没了刁难的由头，只好带着天象官和大堂兄离去。临走前，他拍了拍不二的肩：“周助，我知道你打小从不对我们设防。抱歉这次骗了你。但父亲恨透了迹部家——我们不能袖手旁观。”
大伯父离开后，青春门众人将不二围住，桃城直言道：“不二前辈，你们家这次太过分了……”他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大石低声道：“不二，你再帮手冢劝劝你爷爷吧……”
不二从手冢的背影看出了对方的疲惫与烦忧，默默点了点头。
六
不二来到爷爷房前时，听见三伯父正向爷爷反馈今日的事情：“……父亲，让天象官阻止冰帝实在不妥。城中百姓都有了意见。这也有损不二家的声名啊。”
屋内传出爷爷嘶哑的声音：
“你知道吗？当年，我多想冲到冰城手刃了那畜生，可你姑姑至死都在哀求我。为了她，我不杀他、不害他子孙、甚至不做任何报复他的事情——包括不宣扬他的狼心狗肺，成全了他的好名声。我都忍到了这一步，我只想和他划清界限，为什么、为什么不行？？”
……
“你叫我怎么能够忍受我的小周助和我仇人的外孙同住一屋？未来，在荣耀的青山顶上，不二家的孙子、孙婿还要对着那畜生行礼跪拜？我没法想象！！”
……
最终，不二留在府邸陪爷爷吃了晚饭。席间，聊聊家常，没有提一句结盟的事情。
因为私怨反对结盟，显然不理智。不二周助自小聪明伶俐，能言善辩。若换作别人，不二定会摆事实、讲道理，辩到对方哑口无言、心服口服。
但这个人，是他爷爷。不二知道，这次他无法使用任何谋略。
爷爷极重感情。四年前，有无数人和爷爷讲道理、大谈利弊得失、阻止爷爷给自己“赐姓”，爷爷却义无反顾。自己就是因为爷爷的“不讲道理”，得到了爷爷那么多的关爱，此时，他如何去和爷爷讲道理？
回手冢府的路上，不二仰头望向焦黄色的天空。
***“越前二殿下，您的衣裳太单薄了，小心雪天冻着。” “你这新来的，真不懂规矩，要叫他周助殿下。陛下不让他用越前这个姓。大家都在传他不是陛下的儿子，你这样乱巴结，小心给自己找麻烦。” “啊……这样啊……那还是别招惹了，走吧走吧……”***
***“周助，以后你就跟着爷爷姓不二。要是谁敢欺负你，你就和爷爷说。就算对方是南凭陛下，爷爷也会为你讨公道。”***
***“什么？难道要把我的小周助关在宫里一辈子吗？——周助，你别担心，爷爷一定会让陛下还你出宫的自由，爷爷还会想办法让你进入青春门，受到青城最好的教育。” ***
***“爷爷，现在到处都在传母亲离宫和我病愈的猜测，对不起，让不二家卷入了无端的议论中……” “说什么呢？我倒是很高兴明美能勇敢地走出这一步。现在，小周助的病也完全好了，我高兴都来不及。那些人爱说什么，随他们说去。”***
种种回忆浮上心头，不二深深叹了口气，往手冢府走。
手冢府门前，三个闹事的堂兄骑马而立，边上的仆从得了他们的指使，冲着府门大喊：
“手冢国光真是忘恩负义，你当年是怎么上来的？不全是靠我们不二家吗？”“别说以前，以后还得靠和周助的一纸婚约！！”“既然是不二家的人，就应该遵照不二家的规矩。”……
不二见状，连忙上前：“你们这样乱喊，有失庄重，也会丢了不二家的颜面……”
三个青年答道：“爷爷说了，如果手冢让你和迹部同住一宅，我们每日都要在这里骂……”“你也真是，你和迹部景吾同住一宅不就是对外宣告不二家和迹部家友好相处了吗，爷爷怎么能接受？”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你们先别喊了。拜托了，兄长们……”
“周助，爷爷待你不薄，你应该明白怎么做。”
堂兄们给了不二面子，命仆人先闭嘴，让不二去和手冢交涉。
在堂兄们的注目下，不二沉重地迈进了手冢府。
七
夜色微凉，不二敲开了手冢卧房的门。
手冢为不二开门后，坐回桌案前，极力掩饰自己的疲态。结盟的礼节很繁琐，他需要一遍一遍确认，再加上这几日不二家连番干扰，他焦头烂额。
“手冢，对不起……”不二为手冢倒了杯茶，满怀歉意地说道。
“不是你的错。”手冢揉了揉太阳穴。
不二试探性地开口：“手冢……爷爷不想让我和迹部殿下同住一宅……你看看，能不能借用其它府邸，让迹部他们搬出去？”
这句话，不二说出口后自己都觉得过分。迹部远道而来，热心帮忙促成结盟。今日因不二家刁难，青春门这边已经礼数不周了。如若再让身为引荐人的手冢把冰帝堂一行人“请出”手冢府，就算迹部不介意，冰帝朝野肯定群情激奋。
但是、如果不这样做，手冢和爷爷之间的矛盾会越来越严重……
手冢沉默了片刻，轻声询问对方：“你是不是也觉得你爷爷很没道理？”
“是……但这事没办法和他讲道理……我知道这样很失礼，也让你为难，可……”
手冢摸了摸不二的头，虽然，不二家这几日的所作所为让他很愤怒，但他从未迁怒到不二身上。而现在，当手冢见不二执意为家族说话时，心里不免腾起了几分委屈、失意、甚至不悦——不二嘴上说是中立，但这几日不二一直都站在他爷爷那边。
手冢调整好情绪，诚恳地对不二说：
“不二，我知道你很为难。可是，我有我的立场——我打一个比方，如果，你与幸村相认了，你们要一起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我的家人却拿一件久远的私怨阻拦你，在我家人频频欺侮你的时候，我也总是帮着家人拦你，你会怎么想？？”
“手冢，对不起……”
“你的难处我都理解。我不会逼你站到我这边，但我也不希望你站到我的对立面——周助，不要再替你爷爷来劝我了，好吗？”
不二垂下眸子：“知道了，国光哥哥……”
出了手冢卧房，心神不宁的他一路漫步到后花园。正巧遇到了在花园中心石桌前喝茶的迹部。他连忙上前，为这几日不二家的失礼道歉。他说：“我若在人前向迹部殿下道歉，爷爷会难受的，所以这几日没有表态，但我心里真的很抱歉……”
迹部在去年踢馆赛时，见不二乖巧地跟在手冢身边为手冢看护肩伤，就觉得不二体贴又可爱。加之不二在武道大会上胜了切原，还直追白石，让迹部很是欣赏。他大手一挥，表示自己并不在意。他说：
“我从小受尽宠爱，很难想象你儿时的艰辛。但如若，在我身处困境时，有一位老人能如此救我于水火，我自然也会全力照顾他的心情。——不二，你没有错。”
他扬起华丽的笑：“结盟有利于冰帝青国双方，该进行的活动我们还是会进行。不过，如果一些小事会让你为难，你尽管说，本大爷可以避让。走偏道、不骑车马甚至搬出手冢府，都无所谓。”
迹部的大度让不二更加过意不去了。
八
最终，不二想到了办法——既然爷爷不让他和迹部同住一宅，那他自己搬走不就可以了？
于是，不二火速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计划暂时住到青春门的宿舍里。他向手冢提出这个想法时，咯咯笑着：“你看，我多聪明呀~~”
手冢虽然觉得这个处理方案不那么合乎人意，但暂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他今夜还有成山的公文要处理，只得满怀歉意地摸摸不二的头：“委屈你了。”
守在手冢府门口的堂兄们得知交涉结果后，很不满意：“他什么意思？！”“凭什么要你搬？”“你当初进手冢府是为了保护他，现在你没有利用价值了就让你走吗？”
他们还想发难时，大堂兄见不二一人背着行李站在寒风中怪可怜的，感觉再这样下去非但攻击不到手冢反而会伤了他们的小堂弟，于是决定暂且作罢，带着两个弟弟打道回府了。
九
闹剧终于止歇。
深夜时分。不二独自一人徘徊在青春门后院的操场上。清冷的月光照耀在操场中央高高的紫藤花架上，花儿含苞待放。
突然，一丝疼痛从心海中跃起，细小而清晰。他想到了那年与手冢初遇的情景，想到了那些意气风发的岁月，他和他被称为青春门的双壁。但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原先，他总以为，手冢和自己走得近，是因为手冢喜欢自己，毕竟，自己也喜欢他。
可现在，武道大会以及与冰帝的结盟过程中，手冢对迹部、真田、幸村他们表现出的积极，让不二产生了怀疑。
也许，手冢只是喜欢强者罢了。以前，由于青国国力一般，青春门没什么机会接触强大的外邦，所以门内自己显得比较强，手冢就喜欢和自己玩。后来，龙马进来了，手冢也愿意多花时间在龙马身上。
现在，手冢的世界更开阔了，手冢的优秀被越来越多人看见，他成为了越来越多人眼中“宿命的劲敌”，也有越来越多人愿意站到他的身边，帮助他、成就他……
自己不是那么不可替代……
从小，不二就想着如何帮助手冢实现梦想。曾经，他可以。他可以用皇子的身份维护手冢，可以借婚约请不二家保护手冢。但现在，他明白，以他的能力做不到了。自己是被越前南凭厌恶的皇子，是妨碍结盟的不二家的儿孙——自己的身份，帮不了手冢，甚至，还会阻碍他……
手冢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平台，他需要的是越前南凭的器重；是迹部、白石、幸村这些世界级人物的支持。在这个新平台上，自己恐怕只能站在远处微笑着看着他吧。
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陪着你……
在层云掩映住白月的那一刻，不二这样许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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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梗】
1、迹部家和不二家私怨的伏笔见第十一章（火焰），迹部的小舅舅（十六皇子）想向不二子求亲，迹部的外公（冰帝国君）拦了下来——就是因为迹部外公知道不二爷爷对自己怀恨在心，求亲不可能成功。
2、不知道大家看文时没有感觉，不二姑祖母的经历和不二妈妈的经历有些许重合之处。（另外，红月里，明美被南凭抛弃后，也曾打算自尽。）
爷爷看着明美时，会不会在想：要是妹妹能像她一样坚强，该多好。爷爷看着周助时，会不会在想：要是妹妹还活着，她的孩子是不是也像周助一样可爱？
但我没有把这段写到正文里，怕产生“替身”的误导。我觉得不二爷爷对不二母子的帮助更多的还是因为他为人仗义、至情至性，他喜欢小周助更多的是因为眼缘，是相对纯粹的关爱。
但“相似”这个因素确实存在，占极少极少的比例。
大家品味拿捏下~~
3、不二爷爷为了遵守和妹妹的承诺，所以没有宣扬迹部外公负心的事情。但结盟时期，他要向世人摆明自己的立场——不二家讨厌迹部家。
4、为什么不二选择住青春门宿舍而不是乾家？因为他不想让乾伯伯太早知道。乾的爸爸妈妈把不二子当亲儿子，要是知道腿哥让不二搬出手冢府，肯定会生气。乾的妈妈比较泼辣（见第一章番外），没准会冲去骂手冢。不二不想让今晚已经很烦的手冢再添烦心事了。
5、最后一节那段不二子的内心独白，我曾经想过，会不会是原著枫叶战前不二子内心的独白呢？当看着手冢走向更高的平台时，他内心的彷徨和犹疑。
下一章预计下周三更。小小透露一下，下一章的最后一节，是我写白月的初心（但不是甜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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