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薪

【冢不二】时空画廊。

腿哥生贺

 

时空画廊    Time Frame

 

Scene 1

青色的天空，青色的梦想，和所有故事的开头一样，十二岁的小少年手冢国光跨着随他征战多年的网球袋，踏入了青春学园的网球场。

 

那时的他，怀揣着天大的志向，仿佛自己一挥球拍，就能山崩地裂，改变世界。

 

意气风发的少年不懂收敛锋芒，迎接他的是前辈们的排挤打压。追梦路上，生出了荆棘，遍布着寒凉。幸运的是，他遇到了五个温暖的同年级伙伴，细致的乾君，友善的大石君，纯良的河村君，开朗的菊丸君……

 

最让手冢在意的，是那个蓝眼睛的小孩。小孩年岁最小，个头不高，眉眼弯弯，笑靥甜甜。是他，最先带着小伙伴们帮助自己打扫球场，是他，第一个主动留下来陪自己拾捡网球……纵然，学长们对自己的辱骂责罚常常波及到小孩，但小孩永远那么淡定，好像发生天大的事情都不害怕。

 

手冢常常感叹，小孩不是最优秀的，却是最温暖的。直到有一天——

 

“啊，手滑了！”

 

小孩一跃而起，将藤木君打偏的网球准确无误地回击到对方手中，同年级生纷纷惊呼“不二君，你真厉害！”“就算是碰巧，也好厉害！”

 

隔着铁丝网，手冢凤眸微闪，细细打量着小孩略带婴儿肥的笑。他突然明白，或许，小孩也是最优秀的。

 

如果，能与他并肩前行，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呀。

 

Scene 2

“谢谢你，手冢君！那么约好了，部活结束后，我们在学校边的街头网球场偷偷比一场~”

 

一年一班门口的走廊上，手冢目送小孩离开。他看了看小孩满心欢喜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方才被小孩紧握的左手。他的掌心隐隐发烫，是对方指间的余温，还是自己沸腾的热血？他攥起手，他的心情和小孩一样兴奋，他无比期待着傍晚的比赛。

 

然而——

 

部活的时候，他发现了小孩一反常态的心不在焉，冰蓝的眸子依旧清澈，但似乎潜藏着不为人知的忧愁。

 

“怎么了，不二君？”

 

“啊？没事呀，手冢君。”

 

“傍晚要一起吃完饭再过去吗？”

 

“诶？去哪？”

 

“……”

 

“……噢……不用了，不用一起吃饭了……”

 

那天下午，小孩确实反常，他先是做基础挥拍训练时，玩转球拍，手法花哨；又在自由练习时，大炫技能，打出了好几个刁钻华丽的球。

 

他的锋芒，引起了学长们的注意。暴躁的武居学长气势汹汹地走上前：“小可爱，和我比一场？”

 

 

6-0

 

小孩干脆利落地结束了比赛，以惊艳的比分完胜学长。

 

“混蛋，你把学长们当作什么了？” 武居学长粗暴地把小孩推倒。“哐”的一声，小孩的背撞到了铁丝网。

 

小伙伴们怔住了，手冢揪紧了心，上前一步。

 

“是学长要和我比赛的啊。”小孩淡定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依旧眉眼弯弯，依旧好像发生天大的事情都不害怕。

 

“你这家伙，既然这么喜欢扮猪吃老虎，那么……”

 

啪！

 

猝不及防地，学长的球拍高高举起，狠狠落下，准确无误地砸在了小孩的右臂上。

 

不知为什么，那一瞬间，手冢感到了锥心刺骨的疼痛，就好像，这伤，应该落在自己身上。

 

小孩睁开了眼睛，他推开学长的球拍，冰蓝的眸子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寒气：

 

“学长，网球不是用来伤人的工具。”

 

“你还想教训我？”学长气急败坏地再次上前，回过神的五个小伙伴立即护在了小孩的身前。

 

“你们在吵什么？所有人去跑100圈。”大和部长走进球场：“这是连带责任——不过，受害者除外。”他同情地摸了摸小孩的脑袋，随后只是轻描淡写地拍拍手：“跑起来，跑起来，不然天就黑了！”

 

部员们鬼哭狼嚎地奔跑起来，菊丸等小伙伴安慰了小孩两句后，也加入了跑圈的队伍。手冢从小孩身边经过时，小孩乖巧又无奈地冲他耸了耸肩，仿佛在说：“真遗憾，傍晚我们比不了了呢……”

 

残阳如血，手冢永远也忘不了那日霞色的猩红与心头难以言喻的疼痛。是为小孩被打心疼？是为天才受伤惋惜？是为无法与他较量遗憾？……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总而言之，回家后，他吃不香，睡不好，他的心，痛到了次日天明。

 

Scene 3

害人的学长受到了严厉处罚。经过这次戾气的爆发，网球部打压后辈的不正之风得到明显改善，手冢的境遇也得到了明显的改善。

 

再也没有人敢像从前那样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地找他茬。荆棘被拔除，寒气也随之消散——他终于可以尽情迈开追梦的脚步。

 

小孩的胳膊打上了石膏，缠着厚厚的绷带，他笑脸盈盈地坐在网球场边，看着伙伴们训练。休息时，手冢来到在小孩身边坐下，一边拿毛巾擦拭豆大的汗珠，一边喝着小孩给他递来的水。

 

“医生说，还要静养好一阵子才能进行剧烈运动。”浅浅的夏风送来小孩温软的声音：“等我痊愈了，我们再比吧。”

 

手冢心头一颤：

 

“好啊。”

 

Scene 4

夏末秋初，小孩重新踏上了球场。他的球风就像他的笑容一样，细腻温和，优雅绚烂。

 

天才，真是天才。这是所有人对他一致的评价。

 

手冢君紧握球拍，此时的他已经凭借超凡的实力，成为众部员拥护的王牌。他步伐坚定地走到小孩身边，激动，怔忡，心潮汹涌。正待他准备向小孩发出挑战宣言时，

 

小孩笑着说：“大赛在即，我们就不要比了，让我作你的大将吧~~”

 

砰砰、砰砰。

 

少年的心再次颤动。

 

手冢感觉，仿佛那一刻，他“制霸全国”的梦想才正式启航。

 

Scene 5

日月盈仄，珠流璧转。花开花落，寒来暑往。星辰穿梭在时空的隧道里，流光伴随着少年们渐渐长大。

 

小孩奉行着他的诺言，成为了手冢的大将。他们，是青学的支柱，引领着球队向荣耀进发。

 

一年，一年，又一年。在不懈的努力下，在小孩的陪伴下，手冢离自己的梦想越来越近。

 

他从东京都闯到了关东，从关东迈向了全国。

 

他就像一个坚毅的攀登者，一次，一次，又一次，征服了一个，一个又一个山头。

 

沿途的风光，让他兴奋。舞台的扩大，让他看到了形形色色性格迥异的强劲对手——刚强聒噪的真田君，凌厉花哨的迹部君，莫名其妙的木手君，宛若天神一般战无不胜的幸村君……

 

与对手的交锋，让他一次次突破极限，完成进化。纵然，对手们总爱对他“喊打喊杀”，但他由衷地感谢他们、欣赏他们。

 

不过，在手冢心中，最好的对手，依然是那个蓝眼睛的小孩。虽然，由于种种原因，他们从未交战过。

 

 

Scene 6

 

国三的暑假，一个难忘的盛夏。

 

“本届全国大赛的冠军——青春学园！”

 

鲜花、彩带、喝彩、欢呼。手冢看着如梦似幻的一切，难以置信。

 

“走吧，手冢。是全国第一呢。”

 

下一秒，小孩软糯的呼唤从看台下飘来，再下一秒，手冢看到了对方纯净到了极致的蓝眼睛，

 

终于，喜悦，在他的嘴角漫溢开来。

 

 

 

全国大赛，小孩拼尽了全力。决赛单打三，他的手伤复发，忍着疼痛为队伍争取到了胜利。比赛结束时，手冢第一个冲上去扶他下来。比赛结束后，小孩做了长达两个月的康复理疗。

 

理疗结束的第五天，龙崎教练送来了U17的集训消息。

 

这一次，初中生也有幸参与世界赛。

 

这一次，是世界的舞台。

 

Scene 7

三个月后，U17日本队14位初中生的正选名单正式出炉。

 

迹部景吾，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仁王雅治，切原赤也，丸井文太，白石藏之介，石田银，远山金太郎，木手永四郎，亚久津仁，大石秀一郎，越前龙马，以及……

 

手冢国光。

 

他是日本初中队的队长。

 

这次选拔，十四人中，青学有三人入选，也算战绩不凡。小孩因为手伤复发，在排位赛的争夺中败下阵来。

 

落选队员离开训练营那天，小孩背起行囊，笑意绵长：“我最近还要准备一个世界级的少年摄影比赛，也许没有入选这边，是天意吧——手冢，世界杯比赛要加油呀。”

 

手冢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他多么想回应小孩：他没那么想加油了。当然，他自己也知道，这种消极的心态是暂时的，但此刻自己就想这样难得任性地想一回。

 

“那是以人像为主题的比赛，我已经准备好参赛的作品了。不过，这次比赛不限制作品数量。所以，我打算和大家一起去世界杯的现场，为你、为大家加油。顺便再多拍些照片~~”

 

小孩话音刚落，手冢挺起胸膛：他觉得，他又可以加油了……

 

Scene 8

世界杯的赛场上，手冢随队征战，所向披靡。

 

德日表演赛上，他和高中生杜克渡边前辈组成双打，为日本队赢得了开门红；对战澳洲队时，他与迹部君配合，骗过了对方运筹帷幄的军师，给了对手致命打击。

 

每一次，当裁判宣布胜利时，他总会第一时间望向看台上那双蓝眼睛，那是他分享喜悦最好的方向，只有看到了那双眼睛，他才愿意把心头的自豪和喜悦流露出来。

 

 

世界杯半决赛，德国队对战日本队，教练将单打二的重任托付在了手冢肩上。在单三、双二已成败局的情况下，手冢背水一战，力挽狂澜。金色的球拍，霹雳的剑光，地裂天荒，宇宙变相。

 

7-6，他战胜了Q.P，战胜了德国的传奇。

 

赛场沸腾了，所有人起立为他欢呼，为他鼓掌。掌声与赞叹声响彻寰宇。他在发光，光芒照耀了整个网坛。

 

Scene 9

夜晚，哗啦啦，哗啦啦，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

 

日本队挺进决赛的庆功晚宴上，主力队员与教练们齐聚一堂，回味着来之不易的胜利。在欢乐的氛围中，手冢露出难得的微笑，他的话多了很多，和幸村，和迹部，和白石……

 

觥筹交错，意兴正酣，手冢瞥见了墙上的挂钟。

 

滴答、滴答。

 

晚上十点。

 

呀，糟糕了，忘了和小孩的约定！！

 

手冢连忙起身，向教练和队友告别，匆匆忙忙离开了晚宴。

 

黑色的天，黑色的雨。哗啦啦，哗啦啦。

 

小孩坐在选手村外不远处的凉亭。

 

“对不起，不二，让你久等了。”手冢撑着伞赶来时，裤脚被雨水浸湿。

 

小孩起身，关切地打量手冢，他的眼里没有怨怒，满是祝福：“还没亲口恭喜你呢。”

 

“谢谢。”手冢温柔地回应：“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小孩坐回了长椅，手冢也坐到了他的身边。

 

长长的睫毛呼扇呼扇，许久许久，小孩扬起腼腆的梨涡：“呐呐，手冢，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

 

“还记得我和你说的那个世界级的少年摄影比赛吗？我的作品入围了决赛，十天后，在纽约的摄影展览馆参展，到时候还会当场决出名次呢~~~”他骄傲地抬起下巴，栗色的发丝随风飞扬。

 

“太好了！恭喜你！”

 

长长的睫毛继续呼扇，又是许久许久，小孩从怀里拿出一封邀请函：“手冢……你陪我一起去吧~~~正好去纽约玩玩，对了，我爸爸也在那儿工作，到时候你还可以见见他~~”

 

雨水哗啦啦，哗啦啦。

 

“食住和机票都由主办方承担。”见手冢没回应，小孩补充了一句。

 

“不二，十天后，是世界杯决赛。”

 

“可是，你打了半决赛，按说，决赛不会再上场了呀。”

 

“但我想见证队伍夺冠的那一刻，我想和队友们一起站上领奖台，站上世界的巅峰。不好意思……”

 

“可今天的你，已经向世界证明你站上了巅峰呀，你……”小孩辩驳了一半，似乎又觉得不太妥当，他怏怏将邀请函揣回了兜里：“是呀……你为日本队倾注了那么多心血，应该和同伴们见证最光荣的时刻才是。”他抿起嘴，缓缓送出一个温暖的笑：“别在意，我自己去就好。祝你们夺冠呀！！！~”

 

豆大的雨点冲刷着凉亭的台阶，白雨跳珠，溅起一地泥腥。

 

看着小孩失落的模样，手冢不知所措，他低低叹道：“要是，三年前你的手没有受伤的话，也许，十天后我们会一起站在领奖台上。”

 

手冢话音刚落，小孩的眼睛倏然睁开，他怔怔看着手冢，蓝汪汪的眼睛里乌云掩映、电闪雷鸣，其中的风雨，并不亚于凉亭外的风雨。他眼睛里的光，破碎、破碎、碎落了一地，很快，冰蓝的眸子没了色彩，只剩下黯淡到了极致的哀伤。

 

哗啦啦，哗啦啦，暴雨细数着流逝的时光。

 

长达半分钟的对视后，看着茫然的手冢君，小孩长长叹息，苦笑一声：

 

“也许吧。”

 

说罢，他撑起伞，头也不回地钻入了滂沱的大雨中。

 

“不二……”

 

手冢站起身，望着小孩的背影，他想去追，却又不知追上了该如何继续这段谈话。他很抱歉，他知道一定是自己的言行让小孩伤了心。但他也很困惑，那话，是他的真心话，他一直在为没有办法继续和小孩并肩而战感到遗憾。小孩与自己不同，小孩从不在乎名利输赢，为什么这次会这么在乎自己的假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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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手冢给小孩打去电话。

 

嘟……嘟……嘟…… 随后是被挂断的忙音。

 

嘟……嘟……嘟…… 随后又是被挂断的忙音。

 

小孩没有接电话。

 

那天晚上，手冢失眠了。

 

等第二日傍晚，队内训练结束后，手冢匆匆赶到日本队加油团下榻的旅馆。他才得知，小孩今天早上就起身去美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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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每晚，手冢陷入了失眠和怅惘。

 

若是睁开眼，他会看着挂钟，机械地计算着墨尔本到纽约的时长，如果现在出发，会几点到？能不能赶上不二的摄影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明明确定不去了，却还在这里反复盘算？一遍一遍又一遍。

 

若是闭上眼，他就会看到那破碎的冰蓝，起初心头只是波澜微漾，但很快，小孩的悲伤就浸润到了他的心底，他的心似乎也要和那蓝色一并破碎了。

 

 

 

决赛两天前，手冢恭恭敬敬地递上了离队申请。

 

平等院凤凰震惊地问道：“你确定、要在这么重要的关头离开日本队吗？”

 

“是。”

 

“去做什么？”

 

金色的风，呼啸着高昂的战歌。

 

手冢深吸一口气，瞳孔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去守护心爱的人的笑容。”

 

这句中二的话语，手冢说得铿锵有力。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是个英雄，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Scene 10

 

两天后，手冢西装革履地出现在纽约熨斗区的纽约摄影展览馆。在缤纷各异的摄影作品中，他一眼就认出了小孩的参展相片。

 

樱花粉白，漫天飘洒，十二岁的小少年绕着青学网球场奋力奔跑，他茶色的发丝随风扬起，镜片下的眼瞳执着而坚定。那稚嫩的脸庞挂着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鲜有的老成内敛，可忽地一瞬，深邃的凤眸流散出了登顶世界的野心。

 

多么奇妙的少年意气啊！

 

围观者看着照片啧啧惊叹。

 

手冢目色虔诚地走近照片，一步，一步；心湖的涟漪缓缓漾开，一圈，一圈。

 

那是他进入青学的第一天。

 

原来，

 

从那么早开始，小孩就读懂了他的梦想，捕捉到了他心底的秘密……

 

 

“手冢？”

 

寻声转头，手冢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身影。

 

与手冢眼神相撞的那一刻，小孩白皙的脸蛋蹿上了浅浅的绯红。嗯，好看极了。

 

“你、你怎么来了？”

 

“是，我来了。”他坚定地说道。

 

“你、你要来应该打电话告诉我的……这样还能让主办方帮你报销……”小孩不好意思地攥紧了衣角，可说着说着，他突然想到，自己都不接对方电话、不看对方短信了，对方怎么告诉自己呢？于是，他羞赧地转移了话题：

 

“你、你不看世界杯决赛了？”

 

“看，和你一起看。网球重要，你也重要。”

 

这句话，多么情真意切，又多么令人猝不及防。

 

消化了好一会儿，小孩的梨涡悄悄漫开喜滋滋的甜蜜。

 

“对了，手冢，你怎么穿西装过来呀。太正式了呢。”

 

“毕竟是世界级的摄影展……再说了，我还要见见你爸爸不是？”

 

“真是的~~”

 

小孩听罢，欢乐地笑了起来，眸子也随之睁开，

 

倏然之间，手冢又看到了那片蓝，

 

是最纯粹的蓝，是最明媚的蓝，是足以永远永远刻在手冢心间、值得他守护一生的蓝。

 

 

尾声

 

十年后的一个傍晚。

 

在回家的路上，手冢经过一家似乎从未见过的老店。老店的招牌上写着“TIME FRAME”，底下刻着它的日文名字——“时空画廊”。

 

鬼使神差地，手冢走进了店铺。店内光怪陆离，女店主神神叨叨——“你想不想看看另一个你？”

 

她将他引向一扇门，门的另一边，是一条长长的画廊。墙壁上，每一幅画，描绘着不同时间节点的手冢国光。只不过，画廊里的故事，从他十二岁开始，似乎，和这个世界不太一样。

 

在那个世界里，国一时，武居学长打伤了自己的手臂。国二时，他因此遗憾地错过了青少年选拔集训。国三时，肩伤发作，苦战冰帝，疗愈九州，远走德国。在那个世界里，不二周助帮助日本队获得了世界冠军。在那个世界里，他牵住了他的手。

 

手冢走过长长的画廊，就像走完了长长的一生。

 

最终，他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那幅让他耿耿于怀的画前——目露凶光的武居学长狠狠地将球拍砸在了自己左边的手肘上，突如其来的攻击，让他的眼镜都飞了出去。

 

女店主来到他身旁，她指着这幅画的下一副画：“十年前的一个中午，那孩子也来过。我问他要不要看看未来的自己，他说，他想看看未来的手冢君。于是，我带他来到了这儿。看完了所有画后，我和他说，如果，他按着这轨迹走下去，就能收获和手冢国光的甜蜜爱情。那孩子叹了口气——

 

‘但是，如果按照那个世界演绎，手冢君会很辛苦呢。’”

 

手冢看向了隔壁那张画，画中，与他偷偷比赛的小孩在得知自己的伤情后，拎起他的衣领，愤怒地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受了这样的伤不告诉我？？

 

 

滴答、滴答，钟摆滴滴答答。

 

终于，手冢明白了那日小孩的情绪变化。

 

 

许久许久，他趴在画前，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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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

 

“国光，怎么了？”他的家人看出了他的反常，关切地询问道。

 

收拾好涣散的神情，手冢轻抚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随后温情脉脉地环住了对方：

 

“没什么，周助。”

 

是的，此时，小孩已经长大成人，成为了他的家人，他的爱人，他名正言顺的伴侣。

 

他没有告诉他自己走进时空画廊的事情，就像当年小孩隐瞒了他一样。

 

他为那个滂沱的雨夜而后怕，他为那次的出走和奔赴而庆幸。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像那个世界一样，自己多吃些苦，让小孩少遭些罪。

 

但这样也好，

 

因为，他用行动证明——

 

无论在任何一个世界，无论经历了多少变化，

 

手冢国光，都会爱上不二周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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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梗】

 

***这篇文的文风致敬了我的TF白月光文Rryokutya大大的《Time Past》

初高中写作文的好词好句积累就是靠R大、suger大人以及当时其它的F同人作者的作品供给(*/ω＼*)。

尤其是《Time Past》，海浪般的叠词，散文诗般的浪漫，宛若在说悄悄话般的温柔，特别动人~~对我现在的文风也有非常大的影响（这点在隔壁《星星》谈过~）

大概半年前，我脑补了“时空画廊”这个故事，感觉这个故事有点类似带着些许伤感悸动的HE童话。所以想尝试下，尽力发掘自身文笔中《Time Past》那方面的散文诗特质，也作为练笔。

当然实际成果和R大的文笔还是有差距，不过完成度我自己挺满意哒。以下是对《Time Past》的沿用和呼应：

 

1、对不二子的称呼。《Time Past》里全文称不二子为“小孩”。婴儿肥的小宝贝，也很有青春的味道。本文做了沿用。TF甜甜的开始就是两小无猜的小朋友时期呀。

 

2、长睫毛，婴儿肥，清清浅浅的笑容，都是从《Time Past》学来的词汇。对了，还有“心心念念”。学校时期自己还给广播的坛子取名为“薪薪念念”。(*/ω＼*)

 

3、《Time Past》中有一句这样描写腿哥心怀梦想“仿佛一伸手就能触摸到天空”。我在和手冢一样大的年岁看到这句话时，真的产生了一种少年的悸动，对未来的憧憬。本文写了一句“仿佛一挥拍就能山崩地裂”作为呼应。这也是第一部剧场版的梗，腿哥打出了恐龙让对手怀疑人生2333。

 

4、《Time Past》的结尾“小孩子是怎样长大成人的呢？”（这段我读书时能全文背诵，笑）本文尾声写了一句“小孩已经长大成人”作为呼应。

 

5、本篇的英文名叫Time Frame（时空框架），既是呼应，也是想凑一个TF。(*/ω＼*)

 

因此，本篇既是腿哥的生贺，也是对《Time Past》的表白，虽然作者大大看到薪薪的文章的几率近乎零，但还是想表达一下谢意和爱意，还童年心愿。

 

其它梗↓

1、“最让手冢在意的，是那个蓝眼睛的小孩”。不二子的一个周边（U17队服Q版挥拍睁眼）出来时yuki转推发的文字是——“蓝眼睛的孩子”（如果渣日语没理解错的话），这样形容好温柔好可爱。

 

2、在这次人气投票中，我终于知道打人的学长的名字了(捂脸)，之前不同版本他名字的翻译都不一样。手滑了的藤木同学的姓来自《樱桃小丸子》，与隔壁目录集《星星》03资料篇中手滑了的永泽同学相呼应2333也见于本目录集的《玻璃》。

 

3、这个故事中，是不二子对学长说了“网球不是用来伤人的工具。”他在动画中也对切原说过。TF真的是灵魂伴侣。

 

4、“他的对手总爱对他‘喊打喊杀’”。动画圣鲁道夫战结束后，裕太傲娇地对不二子说：“（与其和你打）我更愿意和手冢前辈比。”弹幕飘来“手冢人人喊打”（笑s）。大家都把腿哥当作最强对手呢~~~

 

5、为什么不二子知道了腿哥的命运不阻止打人的学长或提醒腿哥，要自己替腿哥挨那一下？因为之前学长一直刁难腿哥。不二知道，学长的戾气要爆发一次，才能得到彻底整顿，腿哥的境遇才能真正改善。不然，就算这次阻止了学长伤人，保不准下次他又会打腿哥。

 

6、文中U17半决赛手冢球拍是“金色的球拍”。官方腿哥球拍是白色的，金色球拍是动画中不二子打观月用的那个。

 

创设了另一种可能性，一个没有伤病、不需要那么辛苦的手冢君。无论哪个世界的手冢君都是最好的手冢君。无论哪个世界的冢不二故事，都是圆圆满满、甜甜蜜蜜的美好故事。

 

祝腿哥生日快乐，小少年的梦想终将扬帆启航，到达璀璨的彼岸！